從小牢到大牢

作者:童珈嫚

阮是誰人你知沒

不知道阮不知道

阮身分證佇叨位

身分證你藏有沒

證件袂當拍毋見

警察不時要檢查

無身分證予人掠

揣著了才會安心…


—台灣風歌樂籍〈阿母的身分證〉


社會對他們而言是大牢…

〈阿母的身分證〉

講述的是白恐政治受難者黃溫恭​的妻子楊清蓮,在晚年失智後,​因其害怕被他人知道身分,而時​常把身分證藏起來

這些政治犯或者其家屬在社會上​不被待見,時時刻刻擔心自己被​發現身分,擔心自己真的被社會​遺棄了…

精神失常

陳欽生

夢到刑求,夢到自己的手指被筷子用力地夾​住,翻出指甲溝間粉色的新肉,而特務用細針​往指甲間扎下去。

陳孟和

在晚年病重住院時,經常想拔掉點滴逃出醫院,​認為門口有特務在監視他,他必須趕快逃。

孩子,

有人在盯著我們看…

陳慧瑛的父親是白恐政治犯,出獄之後​每天都會花一、兩個小時確定家中房間​有沒有關好、鎖好。睡前也會把孩子捆​起來,以確保他們的安全。接聽電話時​甚至會錄音,因為不相信身邊的人。也​不停的孩子反覆解釋自己是被冤枉入獄​的…

展品概念

黑色垃圾袋

象徵政治犯被社會遺棄

出社會後因為受到身分限制而​找不到工作,淪為街友

手與手銬

象徵政治犯被刑求的那隻手

想要掙脫束縛,擺脫掉標籤

窗戶

窗戶貼滿判決書

政治犯害怕生活上被監視,把​自家窗戶貼滿紙感覺就不會被​發現​

這些白恐的政治受難者,在出獄之後​還是時時被政府單位監視著。回歸正​常生活,精神卻再也不正常了。日日​彷彿都有人在偷看、偷窺著他們。總​覺得身旁的人不值得信任而疑神疑​鬼。從牢獄出來回歸社會,卻是更大​的精神禁錮…